第87章试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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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世忠在京兆府碰了一鼻子灰，恼羞成怒的回到家，立马就开始写奏折，准备明日早朝弹劾王然。 而秦滔被抓起来关进大牢，秦家顿时群龙无首，漕运生意被百里家和孔家抢的一干二净，一直旁观的图家，也忍不住宣布复工了。 自此，秦家独霸漕运的局面，被彻底终结。 秦家在金陵城内的赌坊、勾栏等灰色生意，也遭到了官府的严厉打击。 王然的原则是趁你病要你命，绝不给秦家求外援的机会。 而自从宫里漏出风声，大佬们也都明白了天授帝的意图，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帮助秦家。 只有高世忠这个大傻子，还被蒙在鼓里。 第二天早朝，当高世忠弹劾王然的奏折一呈上，就立马遭到了一众大臣的排挤。 几乎所有人都在说王然干的好，高世忠懵了。 平日里朝廷的这些官员，可都是同秦家称兄道弟啊，怎么今天全都转变风向了。 天授帝脸色阴沉的罢免了高世忠的官职，让他回家面壁思过。 同时下令收没秦家的全部家产，并将秦滔、秦青锋和秦老四三人发配充军。 最后，天授帝下旨大加赞赏王然。 当宫中的旨意传出后，无数与秦家关系密切的势力，都人人自危。 他们生怕王然顺藤摸瓜，查到他们头上。 王然接到宫中的旨意，也是一头雾水。 传言都说天授帝软弱无能，对贪官污吏或是黑恶势力，向来都是睁一只眼，闭一只眼。 本以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，谁知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。 对秦家进行抄家的是皇城司，京兆府没有得到授权。 据说足足抄了三十辆马车的金银财物。 经此一役，王然一战成名。 成了金陵城人人敬仰的好官。 这么多年，金陵城的老百姓，有谁没被秦家欺负压榨过，可从来没有那个官员敢替他们出头。 在他们的眼里，官府和秦家，都是蛇鼠一窝。 而现在，王然的出现。 让他们重新相信了这个世界还有公道二字。 就在王然要将秦滔三人发配充军时，牢头急急忙忙来道：“大人，秦滔父子二人和秦老四，在狱中自尽了！” “什么？” 王然一拍桌子，吓得牢头一跳。 “他们都是怕死之人，无缘无故怎会自杀！” 王然立刻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。 牢头解释道：“昨夜趁守卫睡着了，他们用裤腰带在牢房里悬梁自杀，这都怪卑职失职，没有看好他们，还请大人责罚！” 王然瞥了眼牢头，他知道牢头没有说实话，“叫仵作替他们验尸，究竟是自杀，还是他杀，一定要查清楚！“ 史坚抱拳道：“卑职这就去查！” 牢头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，明显就很心虚。 “盘查昨夜的守卫，我要知道真相！” 王然又对罗广白道。 罗广白干过多年的细作，对于审讯有独到的见解，谁撒谎谁没撒谎，他一眼就能清楚。 牢头的冷汗更多了，地板都被汗湿了。 这时，王贤走进来道：“表哥，之前你不是让我们联系秦朗，想让他帮我们里应外合扳倒秦滔吗！” “有这么一回事，怎么了？” “他主动来找我们寻求庇护，说是有一件大事，想请大人做主。” 王贤道。 “带他到书房。” 王然想了想道。 “好！” 没一会，秦朗就被带到了书房。 见到秦朗，有些唯唯诺诺，王然笑道：“在我这里，不必拘束，你想告诉我什么事？” 秦朗颤颤歪歪的从怀里取出一本账册，递给王然道：“皇城司把秦家抄的一干二净，唯独这样东西，他们没有抄到。” 王然皱眉接过账册，打开一看，不由得心惊肉跳。 这都是秦家贿赂朝廷各级官员的明细。 若是这本账册流传出去，不知多少人要人头落地。 ”你想让我将他们都抓了？” 王然挑眉道。 秦朗摇头道：“不敢！” 王然松了口气，“那就好，这些人，可不是一个秦滔能比的，左相、太子、二皇子……我要是去抓他们，只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，你既然不是让我抓他们的，那你将这账册交给我，是何意图？” 秦朗道：“大人看了这些名字，就没有一点意外吗？” “意外？你想让本官有什么样的反应？” 王然不解道。 他有些搞不清楚秦朗此来的目的。 秦朗道：“我在秦家忍气吞声十几年，什么样的脸色都看过，什么样难听的话也都听过，我只需要观察一个人的脸部表情，就能猜出他的心理。” 王然更加糊涂了：”哦，那你猜出了我什么样的心理。” 秦朗一脸严肃道：“如果大人如传言那般，嫉恶如仇，看到账册，就应该勃然大怒，然后去宫中上奏陛下，可你您并没有，反而一脸淡然。这说明什么，说明大人要么是他们一伙的，要么就是有再造乾坤的想法！” 再造乾坤！ 王然吃了一惊，这话传出去，跟造反有什么区别？ 他立马打住秦朗道：“够了，满口胡言乱语，我念你初犯，且不追究，倘若再敢乱说，大刑伺候！” 秦朗笑道：“小子孑然一身，有什么好怕的，倒是大人您，被皇帝当作匕首，尚不可知，您真以为陛下用您，是想整顿金陵风气？” 王然来了兴趣，“你在秦家，不过是个失势的可怜虫，怎么还了解皇帝的心思？” 秦朗又取出一本账册，递给王然，“大人再看！” 王然一脸狐疑的接过账册，打开看后，立马就合了起来，然后连同两本账册扔进了火炉里。 炉子里的火很快就将两本账册烧成了灰。 “看来我是小看了你，你在秦家忍气吞声，怕是有更大的图谋吧。” 王然冷笑道。 秦朗给他的第二本账册，记录的竟是私盐集团的名单和贪污数字。 令王然震撼的是，名单最后有一个名字，萧毅。 萧毅是谁，天授帝的名字。 这意味着什么，私盐集团真正的幕后主使，其实是天授帝！ 大梁最大的贪官污吏是谁，竟然是皇帝。 真是可笑又滑稽。 秦朗轻笑道：“其实我早就投靠了大乘教，皇帝昏聩无能，置百姓于无物，横征暴敛，这大梁，要不了多久就得完蛋了！” “看来大乘教早就渗透进了金陵，你找上我，还给我看这些账册，不会是想拉拢我加入你们吧。” 王然权衡利弊问道。 秦朗笑道：“通过我们掌握的资料，大人绝对和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人，推翻大梁，再造乾坤，为天下百姓谋福祉，这不好吗？” “你不怕我把你抓起来！” 王然冷笑，“秦滔父子和秦老四，是不是你找人暗杀的。” 秦朗仍是一副笑脸：“怕，我就不来了，至于秦滔父子和秦老四，他们是死有余辜。”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