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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气死康熙了吗(清穿) 第233节

    胤祚心中高兴不已,放开太子的手,扑过去就是一个么么哒。

    “太子哥哥,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!”

    太子:???

    能得来弟弟的亲近是很好,这个结论本身也没错,但是先前不是在睡觉吗?突然说这么一句,是梦到了什么吗?

    想到就问:“你刚刚做梦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啊。”胤祚伸了个懒腰,盘腿坐起,开始给太子许久不活动的那只手按摩。

    “太子哥哥为了不吵醒我睡觉,宁愿自己用这么别扭的姿势看书,这还不够说明你对我的喜欢吗?”

    太子着实没料到这一出,快速眨了两下眼睛,小脸飞上了两团红霞。

    “也、也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本来不觉得这有什么,被弟弟特意拿出来那么一说,就显得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全部透露着对弟弟的真切爱意,怪让人不好意思的。

    胤祚:“怎么会没什么呢?你就是做人太含蓄了,总把对他人的喜欢放在行动之中,而不愿用言语说出来,做得多,说得少。这样很吃亏的,要不是遇到我这种聪明人,谁会发现?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,总觉得亲哥在这方面太过含蓄,将来肯定会吃亏。

    太子被弟弟那忧心忡忡的模样给逗笑了,“你这不就发现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会发现,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发现。”胤祚用力按摩几下,抓着太子的手认真劝说,“太子哥哥,你对别人好,还是要说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太子笑容微僵,他可没有这样的习惯。

    胤祚意识到让人改变一个已经形成多年的习惯并不容易,临时改变想法,“这样吧,太子哥哥可以先做着,如果人家没有发现,你到时候再提醒一下。”

    太子哭笑不得,“很多事都是顺手一做,哪有人总惦记着随手而做的事,还特地跑去提醒人家的?”

    真要有人这么做了,那就是做的最初就抱着不纯粹的目的,想要挟恩以报。

    没有人会喜欢旁人带着算计的目的靠近,越是位高权重,越是在意这一点。

    胤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,但是吧……他自己也就算了,他不舍得亲哥吃亏啊。

    “那我以后帮你注意着,要是谁没有发现,我就悄悄提醒他,反正太子哥哥你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前面的话,太子还想说没什么必要,他随手一帮的人很多,等听到后面的话,太子立马知道弟弟的意思。

    对于陌生人和无关紧要之人的帮助,并不需要在意,但是对于家人的善意与爱意,既然已经付出了,还是要让对方知道的。

    又是六弟以前说过的感恩之心吗?

    太子握了握那只早被弟弟睡麻却因为按摩慢慢缓过来的手,好像也不赖?

    别的暂且不说,他对其他弟弟可没有对六弟这么好,今天但凡换一个弟弟抱着他的手睡觉,没多久他就会抽回来。

    但是,这件事的前提是:六弟总跟在他身边,总关注着他。

    那还用说吗?必须同意啊!

    太子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什么廷玉哥哥抢走弟弟,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就说好了!”胤祚兴奋地挪了一下小屁股,朝太子伸出小拇指,“来盖章!”

    太子看着弟弟的动作,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胤祚以为太子不会,勾出太子的小拇指,和自己的勾在一起,而后再用大拇指盖个章。

    “已经许了诺,盖了章,你就得把这件事记在心里,不能随便忘记。”

    太子并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,出于对弟弟的宠爱,笑着应下:“好。”

    随即,就听宠爱的弟弟嘴里说出他不太喜欢的字眼:“对了,太子哥哥,这几天你都让廷玉哥哥去做什么呀?”

    太子:“……”

    亏你长得浓眉大眼的,居然是个告状精!

    第219章

    太子对张廷玉的不满和不喜,很多人都知道,但他不想表现给弟弟看。

    他想维持自己在弟弟心目中善良完美、乐于助人、爱护弟弟的哥哥形象,不想变成一个会随随便便为了其他人吃醋的醋坛子。

    太子的笑容一顿,很快找到了合适的借口:“你不是想把他培养成大清未来的宰相吗?如果按照你目前的做法,起码需要十多年,没准还要二十年,二哥就想帮帮你。”

    他没料到张廷玉看着翩翩公子,背地里是个告状精,敢在六弟面前胡乱编排他,而不是选择默默吞下这口苦水。

    借口虽然是临时想出来的,但也不会让人挑出毛病来。

    胤祚有些怀疑太子指使张廷玉干活的原因是吃醋,但是这话听起来确实没毛病。

    而且,他听完以后的关注点就在上面了,摇了摇头,“二十年肯定不需要,廷玉哥哥很聪明的。”

    又是廷玉哥哥。

    又是一次夸奖。

    太子的笑容渐渐消失,他都没听到六弟夸过自己几次,凭什么那个告状精可以?就凭他爱告状吗?

    “我和他的接触不算多,这几天‘稍微’让他做了一点事,不是‘很’看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别以为只有你会告状,孤也会上眼药!

    胤祚确实听出太子特意重音和停顿的地方,只是这么一来,他就不是很理解。

    “廷玉哥哥在我那儿的时候就是个全能小管家,让他做什么他都会,什么事交给他都很放心。太子哥哥,你让他做什么呀?”

    这一句句夸得太子的脸色越发深沉,弟控的那颗心宛如被泡在醋缸里,总觉得弟弟在说:为什么他在我这干得好好的,到了你那就不行了?

    太子甩掉那样的错觉,“我只是觉得他既然迟早都要走上仕途,就把朝廷中的一些事交给了他,他是张英的儿子,皇庄又有那么多朝廷大臣,天天耳濡目染的,应该不难。”

    铺垫了一堆,太子才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:“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,他所做的一切中规中矩,和那些只会拍马屁的大臣做出来的结果差不多,没有太亮眼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胤祚愣住了,就他对张廷玉的了解,不应该会是这个结果啊?

    “是因为廷玉哥哥刚开始接触朝廷事务,不知道相关流程,还是在格式或者什么地方出了错?”

    太子也愣住了,他没想到弟弟听说张廷玉中规中矩的表现后,第一反应竟然是问他究竟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他原以为弟弟已经足够信任张廷玉了,没想到信任的程度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更多更深一些。

    “光用说的你可能不是很了解,你自己看看吧。”太子从一旁堆积的文件之中翻出几份。

    胤祚还不会写毛笔字,他的许多信件都是由张廷玉代笔的,非常熟悉张廷玉的字迹,翻开一看就认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认真地从头看到尾,然后发现一个盲点:“太子哥哥,我看不懂。”

    太子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差点忘记自己的弟弟只会搞研究,对朝廷之事一窍不通了。

    为了让弟弟懂得张廷玉究竟是个什么程度的小菜鸡,太子认认真真地开始搞科普,从大清的官僚制度讲起。

    简单来说,大清的官员分为九品十八级,每一品都有正和从,一共十八个级别,不在九品内的就是未入流。

    正一品是太师、太傅、太保、大学士,从一品是少师、少傅……

    太子刚刚介绍完九品十八级,简单地说了一下每一个官员所负责的内容,胤祚就听得晕乎乎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有这么多?”胤祚抱住自己短时间内被各种繁杂信息充斥的可怜小脑袋,差点求饶。

    太子宛如看到了一只抱头求饶的小猫咪,差点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“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国家再小,该有的部门都得有,大清地域辽阔,部门众多,职责一细分,官员的数量就多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职责的细分是必然的,可以防止职责重叠的扯皮推诿,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,只是也会出现许多弊端。

    目前最大的一个弊端就是:大清连年征战,国库不丰,官员数量众多,每月的俸禄都是一笔巨大开支。

    而这些的前提是:大清官员的俸禄并不高。

    一品官员每年的俸禄一百八十两,九品官每年只有三十五两。同样的等级,比起地方官,京官每年能够领到一笔对应俸禄数量的额外禄米。

    光看俸禄的数量好像很多,但其实官员需要靠这些俸禄养活家人、奴仆,发下去的俸禄仅够日常所需,更不要说大多数的官员还要上下打点,出去应酬,逢年过节的还得送礼,是绝对不够用的。

    听到这儿,胤祚已经知道清朝的贪污腐败现象为什么那么严重了。

    既然朝廷发下来的俸禄不够用,那就找点在正常渠道的灰色收入,利用职务之便,从其他方面来收取。

    ——大官吃小官,小官吃百姓。

    太子:“汗阿玛知道很多人的俸禄不够用,这才允许他们向内务府借钱。”

    胤祚很想翻白眼:“富裕有富裕的过法,贫穷有贫穷的过法,少一点人情往来,逢年过节的送礼,就不会需要那么多钱。”

    像他这样的技术宅,物欲极低,只要能够填饱肚子、睡个好觉就好,每个月发下来的薪水足够用了,哪还会借着职务之便去收钱?

    “大多人的本性都是自私和自利,真正想为大清和百姓做事而踏入官场的人很少,更多的还是想通过仕途改变自己的人生。”太子换了个更简单易懂的说法,“当大官,赚大钱,这是很多百姓送孩子读书考科举的愿望。”

    胤祚吐槽:“如果他们知道每一级官员的俸禄有多少,日常送礼花费多少,需要福晋填进去多少嫁妆,或许就没那么想读书考科举了。”

    太子为弟弟的天真而失笑:“怎么可能?很多人享受权力在手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当官不是只能敛财,很多人更享受掌握权利的高高在上,哪怕他们在面对更高一级的上司时需要卑躬屈膝。

    也正因为这样,每一个官员都想往上爬,也有人想造反当皇帝。

    “……权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胤祚道。

    太子的回答是抚摸弟弟的脑袋,带着些许期望地道:“希望这个答案能伴随你的一生。”

    多少人因为权力利欲熏心,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?

    他不希望自己最宠爱的弟弟会这样。

    胤祚能感觉到太子对他的期望,举起三根手指:“那我发个誓吧。”

    话音还没落,举起的那只手就被太子打了下去,脑门上也挨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誓不能随便发!”

    这个誓言要真发下来,太子会介意一辈子,因为那代表着弟弟对他的投诚,更代表着弟弟对他的不信任——不相信他会无条件信任胤祚对权力无意。

    “也没什么吧?”胤祚挠了挠头,“我只是不想为了权力这么无聊的东西,伤了兄弟间的感情。猜测和试探最伤感情了,反正我对权力没兴趣,拿来哄你开心,有何不可?”

    “有何不可”四个字在太子的脑海中反复盘旋,加深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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