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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恋真言 第66节

    齐砚行在床上不会讲下流话,也不想对着心爱的人讲,这在他看来是一种不尊重。但在这种时候,他越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,乍听上去,就越是带了点下流的味道。

    潮热的粗喘打在后颈,程问音穴里又是一阵痉挛,一滴淫液刚好落在alpha粗胀的柱身上,黏连成丝。

    想被标记的欲望层层累积,占据了omega意识的上风,哪怕他知道,这需要承受一些疼痛。

    他仰起脸,啄吻爱人的下巴,“砚行标记我,要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齐砚行只说了这一个字。

    他忠诚的骑士,随时准备好爱他。

    齐砚行含着omega香甜的腺体,轻轻舔咬,但始终没有用犬齿刺破,直到程问音感受到龟头在掌心中膨大,像把他的手当做了另一个性器官,成结,锁住,占有。

    腺体几乎在同时被刺破,松木信息素汹涌地灌入,让omega的身体和灵魂都为之战栗。

    恍惚间,他甚至不自觉地缩紧小腹,好像那一股接一股的有力精柱都浇进了穴里。

    alpha射得太多了,又很久,程问音没办法用手完全接住,精液漏到了裤腿上、地板上,一片狼藉,alpha射精结束后,他还呆呆地攥着性器,担心精液再漏出来。

    齐砚行觉得他可爱,吻吻他的耳朵,“没关系,一会儿我来收拾。”

    程问音迟钝地松开手,精液顺着指尖滴落。

    他头向后仰,无力地靠在alpha肩窝里,另一只没有沾上精液的手还抓在alpha小臂上,隐在睡衣里面,叫他摸自己的胸乳,乳晕鼓鼓的,想被更粗鲁地对待。

    镜子就在眼前,映出两个人亲密的样子,刚刚做爱的时候,程问音甚至忘了这里还有面镜子,自然也没有因为镜子的存在而感到羞耻。

    直到这时,他终于抬起眼皮,看到镜子里,alpha正在亲吻自己的颈侧。

    不受控制地,他的心跳砰砰加快。

    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也不体面、不规矩,甚至还很……淫荡,可他却发现,自己并不在意这副样子会被丈夫看到,只觉得幸福得快要掉下眼泪来。

    很奇怪,以前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们在一起时的样子,现在才发现,原来他们看上去是这么的相配,这么的相爱。

    没有理由不幸福的,程问音心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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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七十章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齐砚行忽然接到电话,说因为机场的调度出了问题,他们的飞机提前到早上起飞,也就是说,他现在必须要走了。

    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齐砚行挂了电话,转过身,看到了躲在门框后面的妻子。

    程问音快速抹了抹眼睛,笑了一下,说:“我、我去帮你熨一下外套,应该还来得及,昨天被宝宝弄皱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音音,”齐砚行拉住他,“不用熨了,让我再抱抱你。”

    程问音安静地伏在他肩上,暗自希望丈夫一会儿不要注意到衣服上的湿痕。他忽然发现,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哪一次,真正做到了笑着送丈夫离开。

    在战争彻底平息前,他可能都适应不了这样归期杳杳的离别。

    他捏着丈夫的衣角,几乎用上了恳求的语气,问:“能不能吃完早餐再走呢?”

    齐砚行不忍心拒绝,但他左右不了飞机起飞的时间,就像他左右不了自己应该身在何处,应该为了什么而献身,直至耗尽心力,这让他感到非常无力。

    他轻轻叹了口气,抚摸着程问音的头发,“可能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嗯,”程问音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期,平静地点点头,“那也得吃点东西,把昨天买的面包带上吧,可以配着果酱吃。”

    昨天买好的菜还放在厨房里,是一家三口一块去市场挑的,宝宝对每样食物都感兴趣,齐砚行的原则又很容易动摇,总是说:“好不容易来一次,就都买吧。”所以到最后又是大包小包地回来的。

    程问音原本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餐,下午送齐砚行去机场,这下连早餐都做不成了。

    菜本来就买多了,光是他和宝宝两个人吃的话,怕是要一个星期,程问音光是想想就开始难过了。

    他知道,丈夫心里不会比自己好受,因此不想表现出来,徒增多一份的难过。

    “东西应该都带全了,”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箱,扣上锁扣,“我在夹层里装了些茶包,说是能清凉降火的,那边夏天湿热,可不要中暑了。”

    “音音。”

    齐砚行低头吻他,从额头到鼻梁,最后滑到嘴唇。

    就算四面八方都在催促着他们分开,但一个吻的时间总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alpha吻得深而重,节奏也有些急,仿佛在做着最后的确认,这样的吻在他们之间很少发生,即便是在床上。程问音感受到了他的情绪,环抱住他的肩膀,一下下摸着他后背紧绷的肌肉。

    他给他的爱,始终是从容不迫的。

    虽然在ao关系里,omega总被认为是弱势的一方,但在爱里,程问音却更像一个保护者,守护着他们共同的爱巢,也教会他的alpha如何去给出爱,接纳爱。

    吻了很久,alpha还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,程问音捏捏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好了,该去叫宝宝起床了。”

    齐砚行压着他的后腰,不让他走,又抵着鼻尖,轻蹭了一会儿才放开。

    两个人亲密的时刻有那么多,这是程问音第一次觉得,爱人的舌尖是苦涩的。

    军部派的专车已经到门口了,宝宝还睡得正香,齐砚行不舍得叫醒他,直接连着小被子一起,将他抱到了车上。

    即便是在颠簸的郊区路上,宝宝躺在爸爸妈妈怀里,依旧能睡个好觉,只是小手始终下意识地抓着他们两个,生怕这个冗长甜美的梦散去。

    “别担心,我会尽量多打电话回家的。”齐砚行握住妻子的手,轻声说。

    程问音抚了抚他的衣领,“你才是不要一直担心家里,我和宝宝很好。”

    虽然一直将安慰彼此的话挂在嘴边,但他们心里都清楚,这次的分别会比以往都艰难,甚至默契地为对方准备了双倍的信息素萃取液。

    除了这个,程问音还在行李箱里偷偷塞了一件自己的衣服。

    他每次睡不着的时候,只要将丈夫的衣服抱在怀里,就能好受许多,衣料柔软,将爱人的味道藏在纤维的细小缝隙中,甚至比装着萃取液的小瓶更管用。

    他想,也许丈夫也会有同样的需求。

    车子驶离市区,沿途的景致越来越荒凉,程问音顾不得前面开车的副官有意无意间投来的目光,仰起脸,和他的alpha吻在一起。

    直到车子停下,宝宝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

    看到四周的环境和爸爸妈妈的表情,宝宝很快敏感地反应过来,大声哭闹起来,“爸爸不走……呜……”

    昨晚刚拉的勾,今天就要不管不顾地反悔,宝宝死死抓着齐砚行的衣服,不让他走,程问音想把宝宝抱到自己怀里,却怎么也拉不住。

    “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,表现好的话,爸爸下次带新玩具回家。”齐砚行极力压抑着痛苦,笑着亲吻宝宝的额头。

    “爸爸爱你……”

    今天之前,他从来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过。

    他和天底下大多数传统的父亲一样,习惯隐忍着感情,不擅长表达自己,总归不像做母亲的,从孩子还是肚子里一个小小的胚胎开始,就无时无刻不在输送爱意,一个亲吻,一句爱你,总能传达得无比自然。

    但习惯性的隐忍,不代表他不疼爱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 他永远忘不了,自己在产房外,坐着心里发慌,站着又双腿发抖,紧张到衣服都被汗浸湿,直到听到从产房传来的啼哭声,那么响亮,那么有力气,向全世界宣告着自己的降临。

    从那一刻起,他的人生就不同了。

    宝宝还在哭,一边哭一边咳嗽,齐砚行怕自己再多听一句“爸爸不走”,就真的走不了了。

    军用机场有保密规定,不允许闲杂人等入内,程问音和宝宝没有通行证,只能送到这里。

    道别拖得太久,只会让双方更加舍不得,齐砚行知道,到这里就可以了。他松开程问音的手,给宝宝擦了擦眼泪,而后打开车门,没有再回头看。

    他的最后一句话是留给副官的:“开车吧,把他们安全送到家。”

    车门关上后,宝宝执著地扒着车窗,脸蛋贴上去,嗓子都哭哑了,还在试图叫回他的爸爸。

    程问音也早已泪流满面,他紧紧抱住宝宝,一遍遍告诉他:“爸爸会早点回来的。”既是在安慰宝宝,也是想从孩子身上获得一点信念。

    这当然不是什么生死离别,不至于到流光眼泪的程度,但当面前的一切都充满着未知的迷雾和糟糕的预感时,每个人都会陷入不安和慌乱,甚至是深深的恐惧。

    程问音没有那么勇敢,齐砚行也没有那么强大。

    匆匆忙忙地相聚,又匆匆忙忙地分开。总是这样,心里有牵挂的人,转身后最狼狈。

    在飞机上见到蒋述时,齐砚行很自然地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,两个人相视一笑,表情都不太轻松。

    “刚才看到你的车了,”蒋述说,“带着孩子来,应该更不容易走吧?”

    齐砚行脸色发白,用左手按住颤抖不止的右手,低头看着手背上鼓起的青筋,艰难开口:“……说得夸张点,每次看到孩子哭着让我不要走,都感觉像死了一回一样。”

    蒋述没想到思维高度理性的人会说这样的话,顿时怔住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别这么想,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好好陪他长大。”

    齐砚行缓缓吐出一口气,“我已经错过很多了,希望……能早一点开始弥补。”

    “不说我了,”他问蒋述,“你怎么样,求婚成功了吗?”

    提起这个,蒋述又开始头疼:“还求婚呢,准备了两个戒指,结果连门都不愿意给我开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,没见到人吗?”

    蒋述干笑了一声,自嘲道:“算是见到了吧。看我一直在门口等着,怕我饿死,开门给我扔了袋饼干,还是他最爱吃,但我最讨厌的巧克力味。”

    他揉了揉眉心,“我老婆还真是厉害……”

    蒋述这般心气高的人,此刻竟露出了一副输得心服口服的表情,齐砚行忍不住想笑,用手挡了一下,但还是被蒋述发现了。

    “哎,齐副总师,你这是在嘲讽我吗?”蒋述见他心情没那么沉重了,开玩笑道,“你这两天可是体验到老婆孩子热炕头了,啧啧,简直是不知人间疾苦。”

    齐砚行也不挡了,挺不厚道地继续笑:“抱歉,实在没忍住。”

    认识时间久了,饶是他们俩这样严肃正经的人,也开始学会互相调侃了,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苦中作乐,否则实在是难以经受住如此漫长的考验。

    飞机上,蒋述看完了今天的报纸。

    战争相关的新闻占了很大一部分版面,然而连他这样的职业军人都没能从中读出什么有效内容,更别说普通民众了。

    这种模糊叫人生疑,蒋述碰了碰齐砚行的胳膊,同他耳语:“我们的要塞,怕是要由预备役……转为正式役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出两个月吧,这还是我的保守估计。”

    齐砚行心里的预想和他不谋而合,“嗯,最后的工作要抓紧办了。”

    “蒋副总师应该会舍不得要塞服役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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