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生一对
昨天晚上除了床上那次,江复生把人抱到浴室又操了一遍,洗手台又来了一次,见女孩实在受不了了才收手。 临睡前,怀里抱着软软的人,他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温泉。 嗯,那儿还没做过。 贤若醒来的时候,抬根手指都费劲。 身上哪儿都不舒服,腰酸腿酸,私处隐隐有些疼。 “江复生你个死人!!” 气不打一处来,甩飞的抱枕正巧砸中了推门而入的罪魁祸首。 江复生把枕头捡起来,闷声说,“下次会轻点。” 吃午餐的时候,尽管这人把她喜欢吃的都放在了他那边,贤若也没去夹菜。 “……”江复生抬眼,“要不要去逛逛?” 逛?逛什么逛。贤若啪一下放下筷子,“不吃了。” 起身,不过叁秒—— “我错了。” 放在以前,江复生哪是这种脾气,贤若要是这样,他早就不惯着,吃也得吃,不吃也得吃。 可他现在喜欢这样。 他爱她的小脾气,爱她的管束,爱她给予的一切。 “哦。”贤若又慢慢坐下,“去哪儿?” * 古镇青石板路湿漉漉的,空气里有泥土和糕点的甜香。 “钵仔糕!” “支付宝到账,10元。”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,江复生已扫完码,把那只透明小碗递到她手里。 “尤克里里——” 这次甚至没等她开口,只看贤若在那做工精巧的小琴上多停了两秒,就直接付了钱。 “我还没说要呢。”贤若扯着他的袖子。 江复生单手插兜跟在她身后,闻言只懒懒抬了下眼皮,“那扔掉?” 贤若立刻把尤克里里装进包里。 两人路过一家小小的塔罗店,店名是花体英文“Sherry's Fortune”,橱窗挂着深紫色丝绒帘子,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。 店主是个年轻女人,冬日也穿着吉普赛风格的长裙,手腕上戴着一串银色铃铛,正倚在门边,眉眼间有些焦急。 “打扰一下,”她声音清脆,带着点期待,“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小黑猫?这么小,脖子上有个红色项圈。”她比划着。 小黑猫?贤若歪着脑袋,好像是在哪儿见过,“前面那边水渠,好像有只小黑猫在喝水……但是我不确定,江复生你看见没?” 哪儿有空看别的。后者耸了耸肩,“没。” 本来打算直接牵着人走的,结果碰上贤若善心大发,同意了店主和她一起找猫。 “……” 江复生对这临时任务没兴趣,但女孩已经往回走了。 “看,是它吧,”贤若笑眯眯地指着还在喝水的小猫,“真的是它!红色项圈!” 它看到Sherry,亲昵地蹭过来,对贤若也十分友好,甚至用脑袋蹭蹭她的手指。 可当小猫的视线转到旁边的江复生时,情况急转直下。 浑身的毛“唰”一下炸开,整只猫像颗突然被充满气的黑色毛球,背脊高高弓起,几乎成了一个拱桥,一双圆溜溜的猫眼警惕地瞪着江复生。 “不是……”贤若觉得好笑,“你吓到它了!” 她看着这一人一猫对峙的场面,一个如临大敌,一个面无表情,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。 无聊。江复生懒得和一只猫计较,找也找到了,拉着贤若的手晃了下,“走了。” “诶诶,”店主抱起小猫,“我帮你们算一卦吧,免费的,谢谢你们帮我找小黑……叫我Sherry就好!” Sherry感觉到身上有点冷。 这个漂亮女孩的男朋友,怎么这么瘆人。 “好啊。”贤若满口答应。 店里燃着淡淡的檀香,光线昏暗。 “你们谁先?” 里面有个神秘的小内间,贤若探了探脑袋,“我来。” 江复生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,陈贤若就这么容易被人勾走。 “喵。” 他冷眼看过去,还有被猫。 这种地方,也就骗骗陈贤若这种看起来精明,实则心软好说话的小傻子。 时间过的有些慢。 “喵……喵……” 他听着风铃偶尔响一下,听着店里隐约传来的、听不清内容的低语。 拧着眉,盯着那帘子,像要把它烧出个洞。 终于,帘子动了。 贤若钻了出来,脸上表情有点奇怪,十分微妙,轻轻推了他一下,“快去。” Sherry坐在桌子后面,面前摊着一堆花里胡哨的牌。 江复生轻叹一声,坐到对面。 有什么可算的,陈贤若和他,这辈子都是要在一起的。 Sherry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,“我算的,都很准。” “来吧,告诉我,在你心中,爱是什么?” 少年心里闪过陈贤若那双亮亮的眼睛。 爱是纠缠,是胶粘,是他看向她的瞬间,她的目光里只有他。 话在喉间,却无法出口。 如果是陈贤若的话……江复生垂下眼睫,脸微微偏开。 “成就。” Sherry愣了一下,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 选牌的时候,江复生随便捻起一张。 塔罗牌轻轻翻转过来。 牌面在昏黄灯光下完全显现。 恶魔矗立于黑暗中,男女两个裸体的人被锁链束缚在恶魔的底座上——象征着欲望、束缚、沉迷,直指人性中最原始的占有欲。 江复生不懂塔罗,但也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好牌,眉头微微皱起。 很快,另一张牌出现在桌面,是贤若抽到的牌。 宝剑女王。一位以及在情感中保护自我的内核,清晰、理智的统治者。 “这位先生,” Sherry目光变得锐利,指尖先点在恶魔牌上,“你的牌,揭示了你灵魂深处最真实、最炽热的渴望——是占有,是烙印,是至死方休的纠缠,是哪怕用锁链也要将她在你身边。” 她的指尖随即滑到宝剑女王,“而这位小姐的牌,则展现了她与生俱来的内核——是理智,是清醒,是划定界限,是无论多爱也要保全一个完整的自我。” 她抬起头,声音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平静。 “可有趣的是,当被问到‘爱是什么’时——” “你,”她看向江复生,“给出的答案却是‘成就’。你在学习她世界的规则。” 江复生感觉胸腔里翻滚的那片黑暗的、黏稠的地方,被撬开了一道缝隙。 少年的下颌线绷得死紧。这种被轻易看穿、连自己都尚未完全厘清的转变,让他感到烦躁。喉结不受控制地重重滚动了一下,像是要强行咽下这种不适。 “而她,” Sherry继续,“这个本质是独立和清醒的人,脱口而出的却是‘占有’。她在拥抱你世界的温度。” 江复生的呼吸一滞。 “看,你们的灵魂底色如此迥异,如同光与暗的两极。可你们给出的答案,却都在拼命地、笨拙地挣脱自己的本能,朝对方的方向奔跑。” Sherry给出一个结论。 “你们……”小黑猫此刻溜了进来,“天生一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