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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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妹儿不与他多说,避过人群,闷头从宴会厅走出来。 她刚才听到了,靳斯年在应酬贵宾,那他此刻应该在vip室中的某一间。 她沿着庭院喷水池,准备一间一间找过去,许冠华去拦,哪知靳斯年和另一个男人正好推门出来。 两人交谈着,股票还是期货不重要,反正他们跺跺脚,红港颠一颠。 许冠华和棠妹儿站在原地,不敢造次。 等靳斯年送客人回来,他轻轻扫了一眼许冠华,多余的人垂手退下。 棠妹儿攥着一手心的汗,跟上靳斯年,“对不起,靳生,今晚是个意外,如果不是混乱打断我,我一定可以留在靳老身边。” 这样的说辞,靳斯年提不起半点感兴趣,但他是标准的绅士,教养使然,不会失礼于任何人。 他停下脚步,看着棠妹儿:“跟我的人,需要做什么,你真的知道吗?” 问题越宽泛,就越难回答。 棠妹儿怔愣片刻,“我不知道,但我可以学。” 靳斯年笑了笑,错身往前走。 棠妹儿站在原地,不再去追,她知道,刚才给出的答案糟透了。 这种糟透的心情,似曾相识—— 劏房闷热,老式电扇突然罢工,她半夜被热醒,乒乒乓乓一通敲打,仍旧无济于事的颓然。 还有。 买便当时,只为让老板多送半颗卤蛋,她说尽好话,可等到食物真正入口,棠妹儿唯一能吃出的滋味,只剩心酸。 空旷的庭院,一丝风也无,入夏的午夜,潮湿沉闷,一如她过往的五年,冷嘲热讽时时有,白眼更是看过无数,出人头地的欲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。 棠妹儿说,“对不起。” 不知道她对不起的是谁,声音轻轻,夹杂喉间哽咽,和她白日风情截然不同。 “对不起,我知道,我做错了。” 靳斯年脚步一顿。 棠妹儿:“我不该打赢官司,御用大律师都打不赢的官司,我却把它打赢了,是我坏了靳生的事,我不该把佑少捞出来,如果佑少坐二十年牢,靳生一定可以省去很多麻烦。” 靳斯年转身,看向棠妹儿的目光,逐渐深沉。 许冠华站在不远处,已是不寒而栗。 棠妹儿已经拼到无所畏惧。 “我知道,靳生不希望佑少放出来,可是靳生,如果赢不了官司,我就不能让你看到、就不能证明我自己,我不是诚心坏你事,我只是……想上位。” 野心昭彰,刻在她的眼底。 老人常说,想要跳得越高,就要蹲得够低。 棠妹儿自问已经蹲无可蹲。 “我想上位、想被别人看到,不是因为我脸皮厚爱出风头,是因为,”棠妹儿声音发涩,“输了太多次的人,想赢一次也不行吗?” 靳斯年站在灯火之下,注视着她。 怎么会有人把欲望直白讲出口,怎么会有人生来就要输却妄想赢? 这样的女人,这样一双眼,傲骨风情,像极了午夜荼蘼,最美丽,最寂寞,最引人堕落。 片刻后,他缓缓开口,“你过来。” 棠妹儿犹豫半颗,走过去,脚步虚浮如提线木偶。 靳斯年:“再问你一次,做我的人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 “忠诚。”棠妹儿轻喃,“跟靳生的人,不止要有才华,最重要的是忠诚。” “你看,你明知道答案,刚刚却说自己不知道,这叫忠诚?” 棠妹儿低头:“对不起。” 她不矮,低头时,像献祭的天鹅,脆弱而洁白,有种一捏就碎的美感,惹得靳斯年一阵手心发痒。 右手反复虚握,最后放开。 靳斯年忽然问她,“棠妹儿,mei是哪个字?” “姐妹的妹。” 还以为是妩媚的媚。 靳斯年笑笑,用广东话再次发音,舌尖微勾,气流在口腔轻轻爆破,“妹儿……mia。” 他赠她名,“有人说你名字土,那以后就叫mia,记住了?” 棠妹儿木讷点点头。 靳斯年走了好一阵,她才反应过来,顿时,心情如沸水,灼烫心尖,直到发疼发麻,然后全身的感受全得不真实起来。 靳生肯要她了! 那一刻,她前所未有的感激和振奋,这不仅是一个名字,而是某种层面的认可。 扬眉吐气的心情,稍稍升起,然而,棠妹儿一转身,被人瞬间拿凉水浇透。 “我以为你早就是我哥的人了,没想到这么不中用,今天才混上个名字。” 远处黑暗中,另有黄雀蛰伏。 原来是靳佑之,公子哥做派,背靠罗马柱,歪头抱臂,好不自在。 反观棠妹儿,费力乞食,还被人当戏看,难堪又愤怒。 她提着裙摆下楼梯,当靳佑之是空气,连看都不看一眼。 靳佑之不介意,笑着好心提醒,“裙摆这么长,当心摔倒。” 说到这就来气,棠妹儿猛地转头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是你叫侍者泼我裙子!” “我在帮你啊,傻女。” 棠妹儿觉得好笑,“佑少在帮我?帮我什么?靳老明明很欣赏我,是你坏了我的前途!” 靳佑之笑着走过去,伸手去勾棠妹儿手臂,棠妹儿转肩一躲,如避瘟疫,快步往前走。 从庭院到门口,还有一段路,可惜草坪暄软,高跟鞋一走一陷,三步两步间,靳佑之跟上来,硬是把人扯回来。